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的编制难点在哪儿?
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的数据普遍缺失
中国环境报: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与各地建设小康社会、生态文明创建等指标是否一致?编制过程中是否进行了参考和借鉴?
叶有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环保模范城、生态文明创建等指标大多数落到了日常的生态文明建设与管理工作中,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制过程充分考虑了这些指标。
深圳市的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中的大类指标是在充分吸收深圳市生态资源成果基础上设计的,其它二级指标也充分吸纳了各类指标体系的成果。
但由于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不仅涉及直接资产,还包括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因此,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中有些指标看起来虽然和日常的环保工作相关,却无法从日常的环保工作中直接获取。比如,水的面积、水质等指标参考了相关的指标体系,可以直接获取,但新设的河流流量等指标却不一定都能直接与环保工作挂钩。大江大河是自然资源资产,小河溪流同样也是自然资源资产。大江大河的水流量有数据,小河溪流水流量却没有数据。比如深圳大鹏新区内的小河溪流就没有流量数据。做自然资产负债表就要对这些流量数据进行采集。
实际上,现在自然资产负债表的数据普遍缺失,而缺失的项目都需要我们去采集。如城市绿地,各地数据中比较多的是面积,是森林覆盖率和绿化覆盖率。但如果只停留在考核这些简单的指标阶段,考核工作就显得粗糙。之前主要考核的是量上的、大尺度的、模糊的项目。现在,城市管理正在实现精细化,自然资产管理同样也要精细化。比如“四旁”(村旁、宅旁、路旁和水旁)树,如果按照森林覆盖率计算,就不会被纳入其中,但在自然资源资产核算中,这些都应该属于自然资源资产。
中国环境报:那么,目前需要自行采集的数据占现有数据的比例有多大?
叶有华:目前,森林的数据各地拥有得比较多,因为每5年有一次调查,相对比较成熟。即便如此,在计算森林价值时,不仅需要有多少棵古树名木的数据,还需要高度、郁闭度、生产力以及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等数据。就当前情况来说,实物资产的价值较容易计算,但对于生态系统的服务功能,要建立核算体系、质量价格体系,就需要有参数。参数来自哪里?需要我们对森林进行调查。针对类型是什么,珍稀濒危状况怎样,是否典型,健康状况如何,森林结构与功能现状如何等,这些都要通过基准年的数据普查,才能建立基础数据。
中国环境报:现在已经对深圳市开展了自然资源资产的基础数据普查吗?
叶有华: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探索编制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之后不久,深圳市环境科学研究院就组织成立了“深圳市自然资源资产核算与评估中心”,开始进行自然资源资产评估的相关探索。我们在开展深圳全市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和离任审计制度研究基础上,在做好顶层设计的同时,印发了《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关于深圳市各区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写的指导意见》,并选择以生态保护为重点的大鹏新区和以工业发展为代表的宝安区两种类型进行了重点实践与示范。2014年,我们将负债表编制和审计制度的研究工作纳入全市的生态文明考核方案,作为生态文明体制机制创新的重点内容进行考核。由于我国对这项
政策提出时间不长,国家尚未出台相关标准,深圳关于这项工作的研究也才1年多,因此,区一级负债表和审计相关工作开展情况参差不齐。
在去年工作的基础上,今年深圳市又提出全面推行党政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实践。就目前情况来说,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涉及的一些体系包括质量价格体系等还没有建立,再加上有关的数据资料缺失,开展这项工作有一定难度。关于数据资料的普查,深圳市大鹏新区已经启动了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的系统调查工作,制定了数据采集工作方案,正开展有关的数据管理平台建设和数据普查工作;宝安区也对已有的各类自然资源资产的数据进行了系统梳理,并将重点针对河流开展系统的自然自然资源负债表编制和数据采集,以期通过河流负债表的编制应用倒逼河流水环境的改善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