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能源报:在已采取种种措施的基础上,下一步如何挖掘
减排潜力?
贺克斌:统计显示,过去5年,我国PM2.5浓度的降幅超过30%,超额完成大气治理任务。尤其在“尾部治理”方面,动作最多、贡献最大,贡献位列二、三位的分别是能源结构、产业结构调整。
在此基础上,尾部治理的剩余减排空间相对有限。例如大型火电厂治理,我认为就基本“毕业”了。它的常规污染物排放已降至世界最低,未来再上什么装置、再进行大幅减排的意义不大。下一步重点应转移到非电领域,同样是用煤大户,实现非电行业超低排放是潜力所在。
但我们也要看到,非电行业的减排潜力同样有上限。要继续实现深层治理,就到了不得不“动结构”的时候,也就是产业、能源、
交通及用地结构调整。
以能源结构为例,为何要进行调整?已采取的“散乱污”企业治理等尾部治理方式,目前仍存在反弹可能,为防止企业偷偷排放,相关部门还需配套相应的监管措施。而能源结构一旦调整,企业用能就不可逆转,排放情况随之改变,未来自然不会再出现偷排行为,这才是根本。
中国能源报:随着四大结构逐步优化调整,大气污染治理的拐点何时到来?
贺克斌:我们首先需明确“拐点”的概念,它既包括污染天数,也包括污染程度的转变。若以PM2.5排放情况作为参照,我认为2013年之后已经迎来第一个治理拐点。我国PM2.5排放浓度,已由过去是欧美国家的10倍左右降至2-5倍,主要城市的PM2.5浓度也不再继续上升。但要真正消除人民群众对重污染天气的印象,可能要到2025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