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10年是有观测记录以来最暖的10年”，近几年这样的新闻年年有。“全球变暖”似乎已成事实。实际上，关于全球是否在变暖，一直以来有两种观点。

否认全球变暖的观点，我们相对陌生，国内曾出版过《全球变暖：毫无来由的恐慌》《错误警报：气候变化只是虚惊一场》等，最近又有一本新书《悬而未决：气候变化的事实和迷思》出版。本期特介绍两本不同观点的图书《消融时代：冰川、气候与人类危机》与《悬而未决：气候变化的事实和迷思》。

这两种观点都需要科学界进行更多的验证和探索。当然，不管结论如何，都不妨碍我们关爱地球。

2014年9月，美国科学家史蒂芬·库宁在美国《华尔街日报》“周六随笔”栏目上发表了一篇2000字的文章，传播甚广。文中，他概述了气候科学领域的一部分不确定性，并表示如果忽略这些问题，有可能会削弱人们理解并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

库宁多年来一直持有这一观点。他的最新著作《悬而未决：气候变化的事实和迷思》再次对气候危机和需要人类负责的定论给予多角度的批评、质疑和否定，指出目前存在的多种关于气候危机的预言都具有极大的误导性，所谓气候危机已有科学定论的观点并非事实，气候危机在很大程度上仍未有答案。

人类活动释放热量微乎其微

库宁敢提出相反意见，说明其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底气。他曾在倡导和力推气候危机的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任内担任美国能源部科学副部长，是美国科技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之一。库宁在物理学、天体物理学、科学计算、能源技术和政策以及气候科学领域发表了200多篇同行评议论文，他曾是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理论物理学教授，并担任该校副校长和教务长近10年时间。库宁的专家身份，以及在民主党政府任职的经历让其拥有话语权和可信度。

关于气候危机，最根本的是科学事实和证据，需要回答三点：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然后问是否会造成灾难。

本书对这几点都持怀疑或否定观点。书中指出，我们从媒体、政治家甚至官方报告摘要中听到的“科学”，与严谨的科学研究、复杂的数据和固有的不确定性之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仅凭我们目前掌握的气候科学知识，尚不足以对地球气候在未来几十年内的变化做出有价值的预测，更不要说借此判断人类活动对气候的影响。

全球气温上升和海平面上升的具体事实和数据可以回答全球是否变暖，以及是否需要人类负责等问题。

用以证明全球变暖的一个著名证据，是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全球气温数据集、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4个机构提供的数据制成的气候变化图表，其表明自1850年以来，全球温度上升了约1摄氏度。

库宁反驳说，首先，年平均气温的正常变化都比这个数值大，如纽约的年平均气温约13摄氏度，但有时不同年份之间的差异超过2摄氏度。所以，我们是否真的需要担心这些长期变化的温度？

其次，根据该图表的记录，平均温度在几十年的小周期内的变化趋势与长期趋势迥然不同。全球平均温度异常的起点是1900年的负0.3摄氏度左右，终点是2020年的0.8摄氏度左右，在120年内全球平均温度上升了1.1摄氏度，平均每10年是0.09摄氏度。

但是，从1980年到2020年的40年里，平均每10年温度上升0.2摄氏度，是长期平均值的2倍多。而在1940年到1980年的40年内，温度不升反降，平均每10年为负0.05摄氏度。再往前的30年里，即从1910年到1940年，平均温度每10年上升0.17摄氏度，又接近长期平均值的2倍。

因此，根据这个图表，几乎可以总结出任何想要的趋势，无论是升和降，只需要挑选不同的时间区间。

即便承认全球气温逐渐上升，人类要负责吗？作者作了一番分析，1900年以前，人类对气候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1940年到1980年，即便导致升温的人类影响加剧，全球温度其实还下降了一点。而要把1980年以来的几十年间的全球变暖责任部分或全部归咎于人类，还需要新的研究。

就目前的研究而言，从全球范围看，人类活动，包括工业、家用、交通等排放的热量略多于2瓦/平方米，还不到地球自然释放热量的1%。如果只计算人类使用化石燃料、核能的热量，总计不超过0.03瓦/平方米，连气候系统中自然流动热量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只相当于人类其他活动释放热量的1%。

因此，即便有全球升温，人类未必要对此负责。

对气候变化问题保持警醒

关于全球变暖导致海平面上升，气候科学家使用了全球平均海平面（GMSL）的概念，其结果是从全球范围内的测量数据中推导出来的。如今的GMSL上升速度仅为每年几毫米。

隶属于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的国家搜寻和海洋基础设施信息和数据中心绘制的1880年至2019年的全球海平面图表表明，早在19世纪末人类开始显著影响地球之前，全球海平面就在上升，而且自1880年以来上升了约250毫米，平均每年1.8毫米，在过去30年平均速度是每年约3毫米。

然而，海平面的上升在全球是不平均的，目前美国墨西哥湾沿岸的尤金岛海面正在以每年9.65毫米的速度上升，而在阿拉斯加的斯卡圭，海面正以每年17.91毫米的速度下降。另外，在地球水循环的大背景下，每年海平面上升的幅度是很小的数字，即便海平面每年上升3毫米，大概也只是地球年降水量的0.3%。

尽管如此，关于海平面的上升也存在不确定性，正如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说：“我们对过去与当下的海平面变化及其成因的认识仍相当欠缺，尤其是在预测区域、局部尺度海平面上升情况等方面……这些不确定性肇始于我们目前理解相关物理过程的理论局限、观测和监测系统的缺陷，以及模拟或预测海平面状况时所用统计和数值建模方法本身的不确定。”

因此，海平面的变化是周期性的自然表现，很难量化人类对海平面变化所负的责任。

本书还提出，从最近发表的研究、美国政府和联合国最新发布的气候科学评估报告上直接摘录的信息是：在过去的1个世纪里，人类没有对飓风产生任何影响；格陵兰冰盖的消融速度并不比80年前快；至少在21世纪前，人类诱发的气候变化对经济的净影响仍处于最低水平。

当并不确定全球是否变暖和人类是否要负责时，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也可以解答了，即全球变暖会不会造成全球大灾难。本书的回答是——不会。

2019年，美国经济学家格林斯通在国会做证时指出，到2100年，气候变化引发温室效应进而导致的全球死亡率将上升并超过所有传染病加起来导致的死亡率……全球每10万人中将会有85人因为气候变化而死亡。

但是，联合国最近的一份报告指出，在最近几十年里，每年每10万人中有0.16人死于极端天气事件，大约只是格林斯通预测的2100年数据的1/500。细心的读者可能会问，格林斯通预测的是2100年的灾难，而联合国的报告是最近的事实，两者并不处于同一时间段。

库宁则指出这一事实：格林斯通做证是依据本人和其他合作者当时发表的一篇论文，这篇论文也承认，作者的分析充满着各种假设和不确定因素，而格林斯通在做证时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库宁表示：“我们的模型越来越精致，但它们对未来的描述却越来越不确定。”在气候问题上，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这促成了一些为了“拯救地球”的道德偏好而故意误导政策的行为，通过夸大事实“恐吓公众”，最终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这方面，我们要保持足够的警醒。